‘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听着这首熟悉的歌谣,我脑海中浮现出祖孙俩拍手唱儿歌的画面,小孩是我,那老人就是您——我亲爱的外婆。
从我记事起,就和您生活在一起,一直到我六岁时,父母才把我接走。
在您还在世的时候,每当我要离开时,您就会撑着瘦瘦小小的身子,倚着门目送我们一点一点变小的身影。我习惯了您一次次的送别,从来没想到会有一天却是我目送你去那遥远的地方。
今天是您去世三年的忌日,外婆啊,我想您了。我想您为我梳朝天辫,为我将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为我做炒面吃,可让我难以忘怀的却是您为我那一个个可爱的面娃娃。
‘外婆,连嘴和眼都没有,算什么面娃娃啊!’我嘟着嘴,一脸嫌弃摸样的说。外婆依旧笑咪咪的;‘看海了,外婆这就给你变出来。’‘呀!’不知从哪儿,外婆好像魔术师一样。‘嗖’地变出俩个红豆。之间外婆的手上动了俩下,娃娃的嘴和眼就出现了。‘哇!这娃娃真好看。’我迫不及待的从外婆手中抢了过来,捧在手心理左瞧瞧,右看看。一会摸摸鼻子,一会碰碰嘴巴,心里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再有几个。外婆瞧着我那摸样,便心知肚明了,当我一转身,就发现炕上摆着几只形态各异的小动物,简直栩栩如生。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外婆变来的。、外婆最好了‘我扑到外婆怀里,搂着外婆的脖子,撒娇的说,’我要外婆为我捏一辈子娃娃……。’
白驹过隙,一晃又几年过去了,我终究还是到了上学的年纪。那天我离开时,在您眼里噙着泪水,然而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摸着我的头发说;‘好好学习,到时候那张奖状回来。’说完就催着我离开。
再后来,每一次放假,我就都会和您住上一段时间。而且每天睡觉前,我都会给您讲故事,就像小时候您为我讲一样,您也总是笑呵呵的,不插话,认真听故事。唯一不同的是您的手都会紧紧攥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离开似的……可惜时间是不会为这些温馨的时刻停止的,日子还是照样一天天流逝了。每当快开学我不得不离开时,您总会站在高高的门槛上,因此,哪踮脚倚门遥望的画面就永远的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中。
可是,我没想到那次暑假的离别竟会是永诀。我见您的最后一面竟是目送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深埋在不见天日的低下。外婆,您知道吗?我多么想你粗糙的爬满一条条蚯蚓似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多么想你那慈爱的面孔,多么想你哄我睡觉时一声声亲昵的;‘小宝贝’……外婆,我真的好想你啊!
‘摇啊摇,摇啊摇,要到外婆桥……’如今,这首歌的歌谣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独自吟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