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这些年
张家口市宣化区第四中学 初二一班 张怡佳 指导老师:高丽华
我的童年有三分之一是在姥姥家度过的,那些年,姥爷还是一个健康能干的老人。
小时候的我,在同龄人中算是一个“笨”孩子,直到一岁多还不会走路。当时我还住在姥姥家,姥爷对我的情况很着急,却又做不上什么。听妈妈说,当时姥姥教我走路,姥爷在家里做针线活,谁都不知道他在干嘛,因为别人家这都是女人的专利,几周之后,姥爷拿出了成果——两双纯棉布的小鞋。年轻的姥爷是那么心灵手巧。至今,我家还保存着一个用瓶塞制成的搓衣板。据说,当时姥姥家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很多小的日用品都是姥爷废物利用亲手制作的,例如纸篓、衣架和搓衣板之类,我们家留的那个只是“冰山一角”。
然而岁月不饶人。后来,我长大了,上了学,父母和舅舅都忙了起来,一两个月才记得问候一下,在渐渐短暂的关心背后,是一个老人渐渐异常的反应。根据姥姥在电话里说的:姥爷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经常忘记吃药甚至吃错药,记忆力也每况愈下。一天一天过去了,这些现象越来越严重。可是大家只以为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他的症状令人害怕,妈妈和舅舅最终带他去了医院。因为儿女的忽视,最终医院给出的诊断令人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阿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这些年,姥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那么健康能干,不再雄姿英发,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如今的他,不再会亲手给我做布鞋了,现在那双骨节突兀、干涩粗糙的手再也难以让人联想起精致的针线活;如今的他,不再能骑脚踏车了,他颤抖的双腿只能勉强支撑身体,连最基本的走动也只是缓缓的;如今的他,不再会和我谈笑风生了,如同大多数阿茨海默症患者一样,他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啊啊”地发出一些音节,这是他唯一表达情感的方式。我开始害怕,甚至逃避去姥姥家,因为我怕,怕看到那个和我心中截然不同的姥爷。每次去都只有失望和悲伤,我多想某天一醒来姥爷还会变回那个我记忆中健康、勤劳、能干的姥爷。可是,回不去了,如今我只能通过照片和他人的叙述来回忆,回忆那些年的点点滴滴。这应该是一个特殊病患家属的独特感受。
全家人如今开始明白和理解“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不知以后会如何,却希望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在辛劳半生之后能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