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铡下,回想前事
——万全中学238班李炜康
香莲:
请允许我还能喊你一声爱妻,在龙头铡下回想前事,感觉愧对于你之甚。
我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村之家,后我考中了个秀才,你父母将你许配与我。秦家虽出身贫苦,但你非常贤良淑德,你体恤我寒窗十年之苦,为让我一心饱读圣贤书从来不让我插手半点家务。你为这个一贫如洗的家任劳任怨,还为我陈家添得一子一女。你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不辞辛苦,为了孩子们你夜不寐食无味,你就是这样一个贤慧的女子却因我受尽冷眼却默默承受。于是,我暗下决心定要高中让贤妻扬眉吐气。
临近考试,我又喜又忧,喜的是十年磨一剑如今总算有了试剑的机会,忧的是远赴京城的盘缠从何而来。父母合计了一夜,次日一大早父亲抓了家中几只喂了好久却舍不得杀了吃的老母鸡,说是要挨家挨户地去求街坊邻居借点钱。我虽反对,事到如今只有如此了,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高中。傍晚回来时,鸡没了,钱也没有借到。母亲见状,不由得哭天抢地道:“这些没良心的,要你的拿你的,你什么都图不了他的……”父亲闷着头蹲在门口,我看见你躲在门边偷偷抹眼泪。我堂堂堂七尺男儿竟要父母妻子受此奇耻大辱,陈世美啊陈世美枉你饱读圣贤书。我琢磨了一天,决定弃笔耕田省得丢人现眼。就在我打算告诉你这个打算时,你缓缓进来。见我张口欲言,你急急的却是很温柔地说:“相公,这是进京的盘缠。”说着掏出一个蓝底白碎花的布包。我接过打开,里面碎银和铜板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两银子。香莲,我贤慧的妻子你只道是变卖了已故岳母留给你的嫁妆,我竟也信了。直到我上京的前一天,村里某佃户来催你,我才知道原是你答应了承包这户人家一年的农活才预支了那点银两,那时我感动的流出了显有的热泪。此去京师,若不高中,我无颜见父母,更无颜见你。你为我付出了这多,我当时想我回来定要你幸福,我与你相亲教子,白首偕老。
在考场上我过五关斩六将,不论多累,我都要坚持,因为我要让家人不受邻里冷视,让你不受饥寒之苦。上天眷顾, 放榜了,我终于走过了生命中的寒冬,当我接到高中状元的喜报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和你团聚。正当我收拾行装打算回乡接你,却接到圣上赐宴于御花园时,无奈我只能推缓行程,当我在御花园中受命挥毫一气呵成那首《江城子•病中感怀》后,我赢得了皇上的赞赏,也赢得了珠帘后公主的爱慕。我本能推脱,可我却没有,我害怕了穷日子,害怕了回到那忧心于饥寒生计的日子。当我见到那公主时,我被她的美丽所震惊,我的良心在这时一点点沦丧,最后金钱地位美人在怀的诱惑下我抛弃了你,放弃了你这贤良的妻子,所以当在金銮殿上,皇上将公主许配于我时,我用一种绝望后的死灰复燃接受了这所谓的天的恩赐。
我成为了人人羡慕的驸马,收到无数达官贵人的亲自探望。在权力的世界中,我也慢慢遗忘了你,忘记我们的孩子,沉浸在这糖衣的生活中,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你寻我至开封,而那时惊愕竟多于喜悦。我试着打探公主的口实,她竟疑我对一宫女有心,当天就将那宫女逐出宫充了军妓,还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道:“陈世美,别忘了你是个附马,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可以给你一切,也能让你一无所有,所以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你会后悔的。”当时我就懂了,我知道我是附马,无论在人前多么光彩照人,在她面前我只是附马——附属在她身边做牛做马的人。
我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存在,以她的心胸断然容不下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以所存的唯一一丝良知,去找你劝你和孩子离开的,而你却没有听。当时我想与其让你死在公主刀下,不如由我亲自送你们母子三人一程也好少一丝痛苦。
那时你骂我忘恩负义,我不反对。我承认我是让富贵荣华迷了眼。而我却选择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不过穷日子,为了仍然受万人敬仰,我命杀手去除去你们,我未想到的是他竟然失手了,而你们找到了开封府尹包拯,找到了包青天那里举发了我。最终我因自己的抛妻弃子,狼心狗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判斩于龙头铡下。
而今在龙头铡下,我无怨言。只觉得愧对你,我的发妻,愧对我们的孩子,我为人父却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我被权力所迷惑了眼,被公主的美丽而丢弃了良心。我悔也恨,可无论多悔无论多恨自己,但是也为时晚矣。我愿意接受我应有的惩罚。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请把我们的孩子养育成才,如果有来世,如果那时我们可以相遇,我愿意补偿我所犯下的所有过错,不再让你受到伤害,请原谅我。今生我负你,来世我许你一世繁华。
夫:陈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