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男人作者：杜金龙

假期里上上网，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QQ聊天是我与外界联系的一种渠道，足不出户，便可与好友聊天解闷，真是逍遥自在。

熟悉的QQ消息声传入大脑，我机械地，程序化地点了两下闪动的好友头像。“你去我空间里看那两篇日志，给我‘踩踩’！”其实我早就去她的空间里看来，不知道她搞什么鬼，那么多的日志就剩下两篇了。我没阅读就退出了。我不急于给她“踩”日志，而是先说些废话。问她那些日志怎么消失了，问她为什么让我看那两篇，等等。在她的催促下，给她个面子，进去好好看看吧……扫了一眼，内容大致是关于泪痣。说一个人如果老哭，眼睛下面就会产生一个“水印”，就是泪痣。男子汉说话算话，踩一下吧。一个“脚印”留在了她的空间里……“你有泪痣啊？”“有。”“你经常哭吗？”“小时候经常哭，现在不怎么哭了。”“我也老哭，现在高一了，还哭过几次。”一个尴尬的表情出现在对话框里。“都这么大了还哭啊，都成男人了！”……

在我看来我现在还是一个男孩。在生理上，我16岁，正处于青春期。在思想上，五年级的水平，单纯幼稚。从男孩到男人是一次“蜕变”，一次没有特征显现的“蜕变”。这个其中的转折点的位置，我找不到。也就是说，从男孩到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意味着告别童真，告别撒娇，意味着承担责任，承担事业，养家糊口，生儿育女……“男人”这个词是成熟的代名词，他让我们总是想到高大的，魁梧的身躯，总是让我们想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阳刚……女人们，包括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男孩”和“男人”之间往往更会青睐后者，因为他有安全感……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因人而异，就好比青春期的到来一样，有早有晚。一些男孩十几岁便开始“蜕变”了。“蜕变”的原因说起来比较简单，但却抽象。它是“家庭”，“学校”，“社会”等多种“激素”“催化”的结果。他们的这一类“蜕变”属于“早熟”。尽管厚厚的法典明文规定，竭尽全力让他们在“男孩”这个“胎”里多待一会儿，但是“激素”“催化剂”的药劲儿太大了。他们最终成为“男人”中的“早产儿”……我很幸运，现在自己仍然是那个“无公害”“纯绿色”“纯天然”的男孩。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我和现在的高一的舍友“大胖杨”一起去吃快餐。我们来到一个快餐店。来到门口，我就看到了熟悉的小学同学楠。那时他虽然戴着帽子，但通过头发，眼睛我仍认出了他。我一拍他肩膀，“认识我不了？”“认识，认识！快进来吧！”那时我也没注意他的衣服，只注意他的脸了。我以为他也是来吃快餐的呢！我和“大胖杨”坐下后，楠站在我俩跟前，说：“我先给你俩点吧！”看着他一身的工作服，我才知道他原来在这里打工。我和“大胖杨”一人点了几个后，楠就把单子给了柜台。走到我跟前，让我跟他出去聊会儿天。哎，毕竟是小学同学嘛。原本是陪“大胖杨”来吃东西的，现在只能让他一个人孤单一会儿了，不好意思了！出了门，我和楠就坐在店前的一个台子上。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了，问我抽不。我说不抽。他摇了摇头。“知道你也不抽！”其实我现在和小学同学的感情都淡了。常常在大街上见到小学同学，双方只是微微一笑，就各忙各的去了。可总不能干坐着吧！我勉强想了几个话题。问了问他小学同学都怎么样了，问问他的情况。原来楠在小学的时候学校也挺好的，可是到初中不知怎的就不灵了。初三的时候又去了X学校，那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的。这些都是他初中的同学和我说的。“你干了多长时间了？”“一个月了。"“一个月给你多少？”“700。”“那就可以的！”“一天干多长时间啊？”“9个小时。”“都让你们干什么啊？”“当服务生，像那个扫地，拖地，倒垃圾都是我们的活儿。”他就这样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吞云吐雾”。

说到抽烟，好像大多数男孩子都或多或少有过抽烟的经历。我倒没有，我一闻到烟味儿就难受，所以对抽烟甚是厌恶。常看到三五个，七八个，甚至成批的男生在厕所里抽烟。一些男生尽管被呛着了，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着那些所谓的“潇洒”动作，向同伴炫耀。其实吸烟的难受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但虚荣心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认为会抽烟，会喝酒的就是“纯爷们儿”，就是他们从男孩到男人的开始。他们太心切了，太着急了。他们要自己把自己提前“催化”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尽管大人们不认可这些“早产儿”。但在他们看来，自己认可自己也就足够了。

看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起身向店里看了看“大胖杨”，还好，他自己正在看店里的电视呢，没闲着。楠以为我在看吃的上了没有，来了句“东西还早着呢！现在东西做的慢！再聊会儿！”我看了看他，那根烟抽完了，倒是够快的啊！没办法，再聊几句吧。其实他去的那个X学校，据我了解是骗人的。但这些话我也不敢和楠说，毕竟……哎……男孩的一辈子啊！……男人的一辈子啊……现在是知识竞争的时代，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就……？我的初中同学中，好多都是因为学不进去，结果连初中都没上完就去打零工，卖苦力。说是男孩，他们却干的是男人的活。呵呵，男孩们的“愿望”实现啦，他们可以当男人了，而且有“大人们”承认他们是男人。可这些大人不是生他养他，给予他血肉之躯的父母……是啊！男孩到男人的“蜕变”成功了！

话说尽了，嘴说累了。楠这小子也聪明，知道不能老在外面，老板要是发现就不好了。于是他和我进了店。坐在“大胖杨”的对面，“大胖杨”对我笑了笑。“那是你小学同学？”“嗯。”不屑的表情尽显他的脸上。我理解他，知道他不屑的是和一个小学同学聊天竟然用那么长的时间。我知道他比我还淡看小学同学情。一会儿吃的上来了，是一个女孩端上来的。女孩儿应该和我们一边儿大。“大胖杨”一把就把草莓冰激凌杯握在手里，嘴里还嘀咕：“菜单上的草莓冰激凌上有颗大草莓啊，这个怎么没有啊？”我没有理他，那女孩儿耳朵好，听到后笑了笑，放完东西就走了。看她的动作的熟练程度，她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春节期间在家里没事干，出来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当零花，是他们来这里打工的原因。

我和“大胖杨”开吃了，虽然他“狼吞虎咽”，但仍然没我吃得快。我一边吃，一边和“大胖杨”聊天，一边看看楠在干什么。这可谓“一心三用”了。楠干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见他一会儿收拾收拾桌子，一会儿扫扫地……吃完了，忘不了和楠告别。我走到他背后，拍了他一下肩膀“我们走了啊，你忙着！”“你们俩慢点啊！”呵呵，像个男人嘛！……此时我又想起了他小学时的样子，一晃眼几年倒过去了，真不知道此时他仍然是男孩呢，还是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

对于我而言呢？我更想继续当个男孩。即使到时候到了该当男人的年龄，我仍想有一颗“男孩”心灵。单纯幼稚，心永远是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

我就是与众不同，别人想的是“前进”，而我想的却是“原地踏步”，甚至是“倒退”……